他挽起袖子,拿起水盆里的毛巾擰干,放到他额上。床上那人的呼吸平稳了一些,他碰他的脸,苍白而没有生气的。
他和他说话,诉说那些过往,他们的种种,有患难与共,也有款款深情。他没有回应,他也不在意,只是偶尔在那人微微动了眼皮的时候面露期待,随后发现是错觉目光又有些颓丧的黯淡。
你都不怼我了,你以前可喜欢怼我的。他握住他的手,语气有些调侃。他又说,其实我不讨厌你怼我的,那代表你有仔细在听我说话啊。
他说着说着就笑了,仿佛看到那人也低下头笑,眼泪突然就溃堤,他枕在他肩窝,听他的心跳,哭着笑着说,你要不要起床了?我很想你。
他没有回答,他哭了一阵之后起身,脸上又恢复淡然,他扯起一抹笑,梳理他的发,在他唇边落下一吻,说,我明天再来看你,记得起床。
他拿起大衣,悄然无声的离开,房里回归死寂。
这是他陷入昏迷的第三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