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副八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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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山南,北秋悲,南山有骨堆。
南风喃,北海北,北海有墓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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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,因为心裡早已荒芜人烟,他的心裡再装不下一个家,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。
残灯淡影,交织在窗上点点滴滴的散开,雨水滑过那窗,冰凉清新,洗的了髒污,洗不淨愁思。屋裡的人举着杯子,对厅堂正中央的那张照片鞠躬,随后仰头一口饮尽,再睁眼,方才激动的红了眼眶的脸已被毫无生气取代。
他耳裡听不进任何劝告,就算是张启山说,他已经死了,你不要再追寻,他一样没有放弃。
他们肯定都在骗我,八爷,连佛爷也跟他们乐。他笑着放下杯子,伸手触摸那相片,相片裡的人笑的温和,却又似哭泣的哀戚。
我会找到你的,八爷。
——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,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。
我遇过一个人。
当我初见他的时候,我头一次知道什麽叫做如沐春风。他笑勾起一抹玩味,上下打量我说,佛爷的副官这麽俊俏,要不爷给你算一挂?
军中长大的没有遇过这麽吊啷噹的,一个忍不住,怼了回去。话出口才惊觉怼的可是个爷,正懊恼的想道歉,没想到他乐的拍手,眼神都亮了,口裡还说,哎!这才对!别总绷张脸跟佛爷一样!
道歉的话硬生生憋回去,看他那样乐我也忍不住的笑,他又更快活了,伸手就抓住我胳膊,直说我笑的好看,应当多笑。
可我觉得你笑起来更好看呢,八爷。
——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,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。
我做了一个梦,梦裡一望无际,什麽都没有。我朝阳光的地方望过去,看见了他站在那儿对我微笑。
我全力奔跑,风在耳边颳过,明明感觉伸手可及,却又怎样都没有缩短距离的感觉。我朝他喊,他只是笑着看我,我突然觉得他好远好陌生,我想抱抱他,想和他说,我想他。
忘了我。他的声音在耳边出现,却不见人影,他还是在远处那样笑着。我摇头拒绝,我说,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,他轻轻笑了,像是往日那样无奈的叹息。
我继续朝他的方向走,阳光照的我有些睁不开眼,一眨眼我已经到他面前。我颤抖着手去碰到,温软的触感不假,我想开口却发现哽咽的说不出话。
八爷,你好吗?最后我只能问出这样的句子,将他抱入怀中,他也紧紧抱住我,哑着嗓子说,拜託你,忘了我。
我没有回话,只是抱住他,我怕我再分神,他就烟消云散了。
我只想用我的馀生,专注的爱他。
好好照顾自己。这是他最后一句话,下一秒我的拥抱扑空,我在他的床上惊醒,满身冷汗,满脸眼泪。我走到前厅,看着他在相片裡笑的那样如往常,像是什麽都没变。
晚安,八爷。我点起香,恭恭敬敬的鞠躬,我看着相片裡的他,又说,你等我去找你。
我会用尽一生去找你。